夜幕初垂时,城市的高楼渐次亮起灯火,李晴(化名)拧动了车钥匙,仪表盘幽蓝的光晕里,映着她略带疲惫却坚定的眼神——这是她独自驱车第5次踏上归途,但555公里的距离,6小时的不停歇,依然让每一次出发都像一场小小的“战役”。
出发:行李箱与方向盘,是成年人的“双向奔赴”
李晴在省城工作,家在邻省的小县城,对许多像她一样的“异乡人”而言,家是地图上的一个点,也是心底最柔软的锚。“平时忙,假期短,来回折腾公共交通太耗时间。”李晴说,三年前考下驾照后,她便把自驾回家成了“固定选项”,这次出发前,她特意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:给母亲买的保暖内衣、给父亲带的降血压茶、给侄女的绘本,还有自己一周换洗的衣物。“这些东西看着杂,但每一件都带着‘要回家’的心意。”
傍晚6点,车汇入晚高峰的车流,她打开导航,起点是城市的写字楼,终点是300公里外的小县城家,手机支架上,除了导航界面,还贴着一张全家福——照片里父母笑得眼角的皱纹堆起来,侄女举着满分试卷冲镜头比耶。“每次累的时候看一眼,就觉得方向盘都不那么沉了。”
征途:555公里的孤独与陪伴,藏在细节里
从高速入口驶入,城市的霓虹渐渐被远处的田埂和山影取代,李晴的右手边放着保温杯,里面是早上泡的枸杞茶;左手边是手机,歌单里循环着《回家》——那是母亲最爱听的歌。“不敢开太快,限速120码,但也不敢太慢,天黑前得赶到服务区休息。”她说,这段路程她早已熟稔:哪里有测速点,哪里路段容易堵车,哪个服务区的饭菜热乎,甚至连加油站哪个油枪出油快,都一清二楚。
孤独吗?李晴笑着摇头:“不觉得,我听着歌,给父母打个视频电话,让他们看看我沿途的风景,有时候还能遇到同是回家的人,在服务区聊几句,都觉得路短了。”但独自驾驶的疲惫真实存在:握方向盘久了,右手会酸;眼睛盯着路面久了,会干涩,她会在服务区停20分钟,下车绕着车走走,用热毛巾敷敷眼睛,再买罐咖啡提神。“有一次下大雨,雨刮器都快刮不过来,我就在服务区等到雨小些再走,那时候心里有点怕,但想到家里有人在等我,就觉得这点雨算什么。”
抵达:车灯照亮的小院,是世间最暖的光
晚上11点,导航提示“您已到达目的地”,李晴把车缓缓驶进熟悉的小院,院子里那盏老式路灯正亮着,母亲穿着睡衣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她最爱吃的烤橘子。“回来啦!路上累坏了吧!”母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却像暖流瞬间包裹了李晴。
父亲听到声音也出来了,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:“快进屋,给你留了热汤。”侄女从屋里跑出来,抱住她的腿:“姑姑,你终于回来了!我给你画了幅画!”那一刻,李晴紧绷了6小时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,她摸了摸侄女的头,眼眶有点热。“555公里,6个小时,其实不远,也不长,只要知道有人在等你,再远的路,都能走回家。”
归途的意义:每一次奔赴,都是对“家”的告白
李晴的行程表里,“自驾回家”早已不是简单的位移,而是一场充满仪式感的奔赴,她会提前检查车况,给油箱加满油,备好零食和应急药品,甚至记下沿途的天气预报。“不是不怕麻烦,是因为值得。”她说,父母在,家才在;家在,无论走多远,心里都有底。
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,许多人像李晴一样,在异乡打拼,把思念藏在心底,把时间献给工作,但总有一些时刻,我们会像她一样,握紧方向盘,向着家的方向坚定前行,555公里,是距离,也是牵挂;6小时,是时间,也是温暖,车灯照亮的前方,是回家的路;而家里等待的灯火,是照亮归途的光。
或许,这就是成年人的浪漫:一边独自承受生活的重量,一边为奔赴热爱而全力以赴——而那份热爱,往往就叫做“家”。



